枣,连同学聚会都不敢去,生怕让人笑话。
王婶道:“干咱们这一行,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齐,刚才你观察到什么没有。”
我想了想说:“有一点我比较奇怪。”
“说说。”
“家属里好像没有哭的,悲伤的气氛不是很浓。”
王婶对义叔说:“老马,你带的这个徒弟行,挺有眼力。”
义叔笑笑:“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
王婶介绍说,这个死者没老婆没孩子,孤家寡人一个,来的这些家属都是旁系的,料理后事尽到亲戚的本分而已。这样的活儿没多少油水可捞,看着吧,亲戚们的要求肯定是一切从简,最后骨灰直接洒江里也说不定。
义叔随口问,死者是怎么死的?
“自杀。”王婶说:“农村人,喝了农药。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这人本来身体就差,拉到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也遭了一个月的罪。家里亲戚还算够意思,尽力给他治,还找了护工伺候。”
正说着,楼梯口上来四个小伙子。这四个人都是便装,说说笑笑,一过来就让所有人侧目,走廊里许多人赶紧躲到一边,像看见瘟神一样。
因为这四个人不是空手来的,抬了一口蒙着黄纱的薄棺。
他们过来打招呼:“义叔,王婶。”
义叔给我们介绍,这四个人是殡葬公司外聘的兼职员工,有活儿就叫他们,干完活就结算工钱,一把一利索。他们四个人叫执尸队,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最常干的就是抬棺。
义叔把他们领进病房,四人配合相当娴熟,两个人展开绣着八卦和仙鹤的裹尸布,那两个人搬着尸体放到布上,就那么一卷,包得严严实实。
两人抬头,两人抬脚,把尸体从床上抬下来,放进棺材里。家属们围着看,就连不相干的人都探头探脑看热闹。病房里鸦雀无声,只有日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