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吴良辅一路跟出去,他是自然不会去搬什么镜子的,可皇帝才走下台阶,就听见镜子被砸碎的声音,惊得边上的宫女太监都发抖。
“那么值钱的镜子,说砸就砸,科尔沁是有金山银山供着她吗?”福临倒是冷静,对吴良辅说,“今日起,她砸坏的东西,不要再补了,让科尔沁自己送来吧。”
慈宁宫里,苏麻喇正在为太后抹润发的头油,就听见这糟心的事儿,说皇上一个人回乾清宫去了,也没召幸任何妃嫔。
主仆俩在镜子里对视一眼,苏麻喇道:“您别生气,大正月的。”
玉儿说:“我要生气,早气死八百回,就看福临自己准备忍耐到什么时候,我是不在意的。”
苏麻喇担心地说:“就怕到时候,大臣亲贵们阻拦。”
玉儿不以为然:“大臣们总要做做样子,难不成皇上说废后,他们皆大欢喜?科尔沁的脸面往哪儿放呢?”
“那……若真到了那一天,新皇后?”苏麻喇道。
“还是要从科尔沁来。”玉儿叹,“吴克善说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为了福临为了大清,我也不得不妥协。”
苏麻喇说:“上回亲王来,不知父女俩说的什么,亲王离开坤宁宫时一脸阴沉,接风宴上,皇后却挺高兴的。”
玉儿一脸冷漠:“别由着她作孽,把阿哥所里的孩子都看好了,别让她碰一手指头。”
皇帝半夜离开坤宁宫的事儿,很快就传遍紫禁城,谁都知道,帝后势同水火,人人都觉得坤宁宫的气数要尽了,可孟古青却仿佛浑然不觉。
自然福临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两人三四天不相见,彼此也都消停。
转眼已是二月,西藏活佛入京,福临带领大臣们相迎研究佛学,并侍奉太后在西苑南台辩经讲学,三五日不得归来。
玉儿离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