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汉人,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
大玉儿笑道:“可见满人汉人,并没什么要紧的,但凡忠君之事,能为皇上所用,能为天下所忧,民族之间,何来的高低贵贱。我们所要拥护传承的,仅仅是各族之间的文化信仰,之于政治经济和皇权,不该分彼此才是。”
范文程欣喜而崇敬地看着大玉儿,但轻声道:“娘娘,皇权自然要分彼此,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大玉儿颔首:“我知道。”她想了想,对范文程说,“如今你还在正白旗麾下,皇上虽重用你,但不便为你抬旗,唯恐伤了兄弟和气。你且等一等,来日入关后,皇上会将你抬入镶黄旗,到时候,你就不必再忌惮多尔衮和多铎。”
范文程抱拳谢恩,却淡然地说:“事到如今,臣对那两位,敬而不畏,跟随皇上得以谋天下事,臣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大玉儿欣然:“这是好事,只是你依然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中,奴才就是奴才。”
“臣明白。”范文程知道,庄妃娘娘并非有意贬低他,而是想给他一道保命符。
他只能在心里把自己当做皇太极的臣工,而面上,永远只能是奴才,不论是对多尔衮多铎,还是对皇太极,正如他方才对大玉儿说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这样的提醒,本就时时刻刻在大玉儿的心里,而她区区一个女子,可以在皇权之下,做这么多的事,冷静下来想一想,皇太极待她,何曾不是真心真意。只不过他将最炙热而珍贵的爱恋,都给了姐姐,而那恰恰是大玉儿曾经最想要的。
范文程告辞后,大玉儿教雅图念了一段书,日落前,母女俩手牵着手往回走,大老远就看见皇太极带人走过,雅图飞奔而去,喊着:“皇阿玛。”
皇太极命大臣先离开,驻足等候女儿奔来,昔日圆滚滚的小闺女,如今抽条长高亭亭玉立,感慨孩子们渐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