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难。崇祯皇帝裁撤宫里用度,可这中秋佳节的一应物事和准备都需要内官监来预备。往常司礼监还下拨一些银子用度,但今年确实只下了命令,却完全没见一分银子拨付下来。弄得崔致年如今是焦头烂额。
贺有龄自有自己的心事,因此也只是草草应付了几句。但说话间,外边确实有人禀报,说是乾清宫皇帝传召,命司礼监和内官监的诸位前去,商议中秋节后宫中庆贺安排的事宜。
崔致年一听便苦了脸,将筷子一撂,便拉着贺有龄一起去乾清宫。贺有龄却是一愣,崔致年摆出一副笑脸,“贺公,说是乾清宫召见,其实您也知道,不外是司礼监的诸位公公要安排相关的差使。晚辈这内官监太监的位置可是刚坐了半年,司礼监诸公哪里听得进去晚辈的诉苦。您是宫里的老人,和曹公杜公等都说得上话。这内官监的差事要做的妥当,少了您如何能成?还请您随晚辈跑一趟,将咱们这的难处说与曹公他们听一听,好歹拨些银子下来才是啊!”
崔致年说的恳切,加上平素里格外关照,贺有龄倒不好推辞,只得换上内官的官服和崔致年一起走一遭。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热,即便在凉荫处处的内宫,走到乾清宫附近时已是一身的透汗,更何况贺有龄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虽是手下的宦官一路搀扶,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到得乾清宫,皇帝还没有宣召。怀德便将崔致年和贺有龄两人让到值房暂且等候。
怀德紧走几步,高高的打起门帘,贺有龄道声谢,一眼瞥见屋中的两个身影,高高抬起的脚却是停在了半空。
身后的崔致年却是桀桀一声冷笑,用力在贺有龄的背上猛的一推,贺有龄收不住身形,顿时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值房。
门帘顿时放下,两扇房门也被人从里边紧紧的关上。不远处,在乾清宫阶下等候的两名贺有龄的手下宦官脸色一变。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吐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