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兵的意思是,山右商贾积攒钱粮,以为鞑子所用,本官全力配合,便可以以这些资财供应我陕军使用!”汪乔年终于有些明白了。
朱平安微笑点头,“正是此意!”转头对钱颂礼说道:“钱公,此次征剿山右叛逆,务必一击即中,但机会稍纵即逝,一旦有所疏漏,范氏等人便会遁入草原,以后再想缉拿便势必登天了。介休一事,本官打算托付于汪佥宪,调动陕军兵马,轻骑奔袭汾州介休,而本官则直扑张家口,与京师居中联络指挥的众人便非钱公莫属了!”说着,站起身,深施一礼。
钱颂礼心头一热,也连忙站起身,一拱手,“义不容辞,两位放心便是,咱们同时发动,务必要全歼叛逆!”
以山右商贾的资产充作军用,汪乔年虽然对这种方法有些不齿,但兵临绝境,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好的办法,也只能答应下来。朱平安和钱颂礼又将各自保管的朝廷密旨展示给他,以安其心。
“如今潼关兵马不到一万,陕军贺人龙所部追随傅总制入河南,其麾下大将郑嘉栋牛成虎镇守蒲州和同州,还有万人的兵力。如果本官率兵前往介休,潼关势必空虚,不如调遣这两部拱卫潼关!”汪乔年说道。
旁边的杨廷麟却是一笑,这些天在路途上百无聊赖,他和孙世康以及朱平安已经将山陕河南的战事走向推演了数次。现在李自成渐渐势大,麾下号称兵甲数十万,但真正的可战之兵不过十余万人。傅宗龙和孙传庭的兵马合兵一处,也有将近九万人,足可以李自成周旋。但目前的明军却是各自为战,仅是傅宗龙的手下,便有三大派系,一为陕军贺人龙二为左良玉的湖广兵三为杨文岳的保定兵。还有便是孙传庭的陕西团练兵。
诸将各怀心思,临阵不能协调配合,因此很多胜券在望的战役反倒是被流寇把握住了战机,轻松取胜。因此,杨廷麟和孙世康推出的结论是,明军在山陕河南的战线上前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