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和一众文武一时间都处于失神的状态,杨嗣昌的脸色也是一片铁青,偏偏又阻拦不得贺逢圣的话语,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大明战时阶段,向来便是以内阁着兵部统一指挥调配兵马,然此次兵部却是将命令直接下达至宣大所属的一支部队,身为宣大总督的卢象昇事前竟然丝毫不得而知,若不是临机决断的快,将那王朴以临阵脱逃的罪名铲除,一旦被士卒得知其中的不堪之处,恐怕宣大之师早就一哄而散了!”
“兵部的命令由何而下,自然是总督河北兵马的兵部右侍郎陈新甲所为。试想,卢象昇对王朴撤军置之不理,那会产生多大的影响。陕西兵马怎么办?蓟镇兵马如何自处?”
贺逢圣越说越来劲,阳光透进大殿中来,贺逢圣喷出的唾沫就像一层薄薄的七彩雾气,分外显眼。
“既是如此,那为何卢象昇不向皇上禀明此等缘故?”杨嗣昌好不容易趁着贺逢圣年老体衰喘气的当口,问了一句。
“呵呵,他卢象昇敢吗?陈新甲可是兵部右侍郎,一应指挥事务,物资供给全在他手中掌握,卢象昇便是知道陈新甲所为,又能说什么?反图遭污蔑一个抗令不遵的罪名!”贺逢圣斜眼看看杨嗣昌,“更何况,陈新甲背后是谁,又是谁能给他的这个胆子,私自调动兵马撤军的?卢象昇不是傻子,我等也不是傻子。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贺阁老莫要妄加揣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嗣昌气得浑身发抖。
贺逢圣却没搭理他,冲着御座上的崇祯深施一礼,“卢象昇兵退三府,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吧,非是卢象昇不肯进兵,而是确无法进兵。鞑虏相继攻克祁州定州,兵锋直指真定。真定外无援兵,内无粮草,老臣听说。如今就连卢象昇每日里也是只吃一餐。无外乎是一碗稀粥,军士们大多已经开始掘草擒鼠为食了。卢象昇不撤军,难道要带着我大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