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黯淡,天象骤转。
然后她就没法看见外面的景象了。在地牢里只能胆战心惊地听到沧澜宫外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像是一座座山峦被连根拔起,倒了一个个儿,有的头朝下脚朝上倒插进湖海之中,有的就像是雪团被拍在天花板上一样,被拍得贴在苍穹上,然后又轰然倒塌下来。
地动山摇,整座沧澜宫不断地剧烈摇撼,外面看守的魔族一个个站不稳身子,在地牢的走廊中跟皮球一样滚过来滚过去。最后只能把自己像她一样绑在地牢的栅栏上,系好安全带,才不至于被撞成肉团子。
谢靖好像连坐了三天三夜的云霄飞车,被晃得都不知道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在什么地方,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好像完全倒了一个个儿,心脏掉进了一堆肠子底下,胃部则是顶到了喉咙口。哇啦哇啦吐得翻江倒海,吐到最后实在没东西可吐,就只有往外呕酸水。
等到外面的天翻地覆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平息下来,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千几万年那么漫长。澜沧宫似乎已经被整个儿翻了过来,谢靖头朝下脚朝上,像一团棉花一样软绵绵地挂在玄铁架子上。
地牢外面传来一声爆响,大门被破开,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谢靖艰难地睁开眼睛,在上下颠倒的视野中,看到了那一片她最熟悉的煤老板暴发户一样的闪闪金光。
沉洲把她从玄铁架上放下来:“还敢说我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自己不是也把自己搞成这模样?”
谢靖很委屈地:“还不是你们打架把这里打成这样的……神君你怎么样?”
强行破开捆仙索,本来就大伤元气,更何况刚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耗费的功力肯定小不到哪里去,沉洲自己肯定也伤得不轻。
沉洲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事。”
谢靖不放心地看看他,又问道:“玉髓莲台拿到了吗?”
“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