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诚心诚意地道:“三丫头真是个痛快人,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就知你是个心宽的孩子,不会与人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只是,说来说去,这也终归是我们家两个女孩儿不懂事,我这个当伯母的不好推诿,少不得要给你赔个不是。”语毕,竟是作势微微屈身。
身为长辈,对着个晚辈做小伏低,若是被旁人瞧见了,陈滢这一个倨傲的名声,怕就要传遍了。
所幸陈滢早就防着这一手,纵使是心下厌极,却也飞快地侧身避过,又还了一礼:“世子夫人多礼了,小事而已。”
俞氏也侧身避了,含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多礼。”
说罢此言,她的目中便露出慈爱之色,温言道:“到底我也虚长了你几岁年纪,有些话说还是得说。这人情世故上头,学问是极大的,你们这些小孩子家终是经事太少,有时候未免锋芒太露。我们家两个丫头就是犯了这个错儿,回头她们祖母必会罚的,我也会好生教导她们。”
很婉转的一番话,以退为进、意味深长,劝导与自省兼具,堪称掌握了说话艺术的典范。
若是前世的陈滢,此刻必定要回上另一番话来,明着温软,暗里却将其弹压下去,把对方所有的路都给堵死,抑或是让对方尴尬难堪。
只是,这一世的陈滢,已经不愿这样做了。
“受教了。”她用着毫无受教之意的平直语声说道,微微屈身:“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语毕,转身就走。
话已说完,意思也明了,委实没必要再呆下去了。
俞氏再度讶然,微张双眸看向陈滢,似是被她这一手给弄得措手不及,不过马上她便又笑了起来,道:“听人说,三姑娘与人联手办了个什么女校,此事可是当真?”
很是悠然的一问,仿若那说话之人只是随口说说,却成功地令陈滢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了俞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