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身上扫去,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三姑娘与长公主很亲近么?”
虽然晓得他这是明知故问,陈滢还是认真地予以了否认:“我与长公主关系并不好。若不然,我倒是挺希望能去会一会她的。”
国公府与长公主闹得这么不愉快,避其锋芒才是明智的选择,她是不会前往长公主府的,那委实不是聪明的做法。
再者说,万一因她的出现而让调查转至不可预测的方向,亦于本案不利。
“我预备今日就过去。”裴恕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将那份封了火漆的记录揣进袖笼,复又掏出折扇,状甚悠然地扇着风:“这东西给了我,稍后我还得进趟宫,倒不如顺手把事情都办了,也好向陛下交代。”
能够如此轻松地御前行走,裴恕与元嘉帝的关系果然极近。
陈滢端起了案上茶盏,轻声而平静地道:“其实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长公主府与兴济伯府本就是姻亲,兴济伯府出了事儿,长公主府那里自也不可免。陛下能够开这个口,可见还是上了心。”
裴恕点头,回了四个字:“机会难得。”
陈滢轻轻地“唔”了一声,赞同了他的说辞。
然后,大书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裴恕缓步行至窗边,摇着扇子看向远处;陈滢则支颐而坐,蹙眉思索。
房间里,笼罩着一种仿佛很安然的沉默。
裴恕久久地望着院门外那片葱茏的绿影,半晌无言。
他早就发现了,除了案件或所谓的“公事”之外,他与这位陈三姑娘,没话讲。
可奇异的是,这种没话讲的情形,却并不如何叫人难堪,甚至于他还能从中体会出几分自在来。
良久后,裴恕方转过头来,看向陈滢,嘴角蓦地斜斜一挑:“树不错。”
陈滢立时便知,他方才一定是在端详那株老杏树,于是便拧了拧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