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那两道锐利的眼风,亦随之消失不见。
这位裴大人,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陈滢做出了如下判断,安静地站去了一旁。
裴恕此时正在跟身后的官吏说话,语声极低,神情剽悍,高高的眉骨压下来,越发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姑娘站这儿来,这里日头不大。”那位管事妈妈此时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陈滢在幂篱下向她微一颔首,轻声道:“方才真是多谢妈妈了。”
“这都是老夫人交代奴婢的,奴婢不过是照办罢了。”那管事妈妈不慌不忙地回道。
陈滢端详了她几眼,总觉得她有些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便问:“不知妈妈怎么称呼?”
“奴婢姓冯。”那管事妈妈恭声回道。
陈滢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平常虽没大见过妈妈,却总觉得妈妈有些眼熟呢。”
冯妈妈笑了起来,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包头帕子按住,说道:“奴婢的女儿在老太太跟前儿听差,叫做画眉。”
陈滢于是恍然。
怪不得她瞧这冯妈妈眼熟,原来她竟是画眉的娘。
许老夫人身边有四个大丫鬟,皆是以鸟儿的名字命名。其中鹦哥管着明远堂的帐目田契等物,是个有点神秘的丫头,平素轻易不露面儿;次之则是画眉,她管着许老夫人的首饰,也很紧要;另还有芙蓉与黄莺二人,分别管着四季衣裳与吃食,分工十分清晰。
“冯妈妈今日辛苦了,回去后我会向祖母说的。”陈滢很客气地说道。
“姑娘折煞奴婢了。”冯妈妈恭声说道,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从容不迫。
陈滢便不再多言,冯妈妈招呼众仆妇过来,将陈滢围在了当中,静等着那边捞尸首。
停了片刻,陈滢便又轻声地道:“我的两个丫头还在外头替我办事儿,劳妈妈派人出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