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初遇她的时候,曾听贺大伴提过她家中之事。她祖父当年带着她姐弟二人逃出沙城来盛京投亲,路上足足走了一年。”
元嘉帝临幸过的宫女,必定是要细查来历的,乔修容的事情他自是知晓。
“父皇说的是。”太子殿下接口道,语气不再像方才那样肃杀,显得平静了些:“乔修容当年随其祖父与幼弟来到盛京,可他们家的那门亲戚却一早病故了,她的祖父路上又得了重病,抵京后不久也跟着离逝,她姐弟二人举目无亲,所幸被一对膝下无子的夫妻收留,只那对夫妻也是穷人,日子过得很苦。恰好那时候宫里才放出去一批人,正四处采买宫女,乔修容便进了宫。”
“此事朕亦知晓。”元嘉帝说道,温和平淡的脸上无甚表情:“听说她一家子皆靠她每月例银嚼用,那乔小弟更是极得她疼爱。”
太子殿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以为然,道:“诚如父皇所言,那乔小弟好吃懒做,那对养父母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故,依儿臣浅见,乔修容之身世固然可悯,却也绝不可就此姑息,请父皇明鉴。”
元嘉凝望着殿外的天空,良久后,方沉声道:“虽不可姑息,到底……也是吾之子民。”他稳稳地立在案前,视线转向北方,目中陡然似升腾起了幽幽火焰:“北疆,终是我大楚死敌!若无北疆,这世上便无乔修容,亦不会有秦德娟,更不会有昨日刺驾!”
太子殿下躬了躬身,并未接话。
北疆与大楚接壤,两国时有交兵,当年北疆人在沙城一带大肆掳掠,若非元嘉帝御驾亲征,叫北疆人吃了个大亏,大楚也不会有如今的太平。
元嘉帝静立片刻,便又开始缓缓踱步,再开口时,话题便转到了刺驾案上,道:“此案须得分头去查,不能只盯着一处。”
“父皇说得是。”太子躬身应道:“儿臣昨日已将人手分成三拨,第一拨前往那养父母的祖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