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明了,旋即却又莫名地觉得悲哀。
这二位,原来竟也是在争“宠”,为的,还是元嘉帝。
年轻时争丈夫的宠,老了便要争儿子的“宠”,等到再老一些时,或许还得继续为了孙子而争“宠”。
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男人左右着,被四方的高墙圈禁着,再是如何惊才绝艳、聪慧果决的女子,在这样的时代,也终不免如此度过一生。
腕子上套着那只沉甸甸的镯子,陈滢觉得,她的灵魂似乎也被这沉甸甸的东西给缚住了,一阵窒息感袭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既是姐姐在这儿,妹妹就不多打扰啦。”
吴太妃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仍旧如玉珠般清脆动听。
不知何故,陈滢却仿佛从中听出了深深的疲惫。
“妹妹身子还没大好,快些回去歇着罢。”萧太后笑语殷殷,就如同一个真正关心着妹妹的好姐姐。
陈滢却分明听出了这声音里的忌惮、怨恨,以及……刻骨的孤寒。
吴太妃应声笑道:“可不就是这话儿,我来也来过了,正当去了呢。”
此言似是大有深意,萧太后身上气势一凝,吴太妃却是一眼也未看她,视线只在陈滢身上一掠,便转身踏上了来路,那一袭泥金绡纱长裙层叠铺展于她的身后,拂过萋萋芳草,拂过重重碧荫,慢慢地便失在了那朱漆小门之后。
着红衣翠的宫人们齐齐无声地退了下去,如一小波艳丽的潮水,因风而来,又随风而去。
花园中很快地便显得寂静了起来,再不复人声笑语,唯彩蝶于花间舞动,时有蜜蜂嘤嗡来去。
萧太后默立片刻,面上的神情越发地淡,挥手摒退宫人,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滢:“你弄清楚了?”
陈滢垂首恭立,平静地道:“是,太后娘娘,臣女已经弄清楚了。”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