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却并未动怒。
就要搁笔起身,却见一藏书阁教谕走来,沉声道:“你可继续读书,我去逐开此聒噪之辈。”
少年闻言,轻笑了声,躬身礼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外面陈子川和吴凡二人原与学生相约,今日金殿传胪,新科进士御街夸官,我等后辈当前去观仰一番前辈风采。”
那教谕闻言,颔首笑道:“原来如此,那就罢了,就饶过他们这一遭。
御街夸官,去看看也好,不过清臣你也不需心急。
去岁你下场童试,于千二百考员中,名列第三。
文章我也读过,若再加些功夫,案首亦可得。
若非你本就有乡试资格,不好再与外面的童生争那一份名额,你亦该列于名榜之上,风光一番。
吾为藏书阁教谕,自你入监以来,凡在监之日,日日见你于此苦读。
再加上天资不俗,名师指点,今岁秋贡,当有把握矣!”
少年淡然一笑,躬身自谦道:“先生过赞了,学生习文日浅,行文多有不足。
家师亦言火候未足,还需再磨砺二年,再思下场中举之事。
不过今科倒是可以先入场试一试,见识一番。”
教谕点头道:“善。”
又闲谈二三言后,少年方告辞出门。
看着少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教谕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他是知道这个监生背景的,除了是勋贵子弟外,还是当朝大司空,旧党魁首之一工部尚书宋岩的入室弟子。
原本是极清贵的身份,前途当坦荡无量,尤其是其本人还这般知礼勤学。
只是……
想起朝中日渐式微的旧党,短短半年内,连续数员旧党大将被流放出京。
使得旧党于中枢的势力大减,根基动摇,一时间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