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也不知是气糊涂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贾琮沉声道:“又是你这孽障惹出来的事?我就奇了,怎地旁人都没事,就你整天惹东惹西,如今连老爷都给气倒了。
下回是不是连我也一并气死?”
贾琮还能说什么,只能跪下“认罪”……
王夫人等人也都不好说什么,心里未尝没有埋怨贾琮之意。
炕上的贾政却气急道:“母亲,和琮哥儿又有什么相干?
他素来知礼懂事,勤奋好学,不争不抢,何曾招惹过哪个?
遵孝道去给人请安,却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牖民先生和司空大人如此看重他,以为吾家麒麟子,我们本家反倒只顾着作践。
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咳咳咳!”
话没说完,就被一连串的咳嗽声淹没,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贾母也顾不上审问贾琮了,忙道:“我不过一问,你何必动怒?气大伤身,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置我于何地?”
贾政在王夫人服侍下平息了咳嗽后,垂泪叹息道:“母亲,今日大司空才收了琮哥儿为入室弟子,知其出身不好,处境艰难,临告辞前将他托付给我。
润琴先生和寿衡先生也都极看重他,谁曾想,连一天功夫都不过,琮哥儿就几被打杀……
儿子还有何面目再去见大司空,又有何面目再去见牖民先生?
若是连母亲都认为琮哥儿有罪,儿子必无立足之地矣。”
贾母闻言一滞,再没想到,如今贾琮竟和贾政的颜面挂上勾来。
在贾家这样的人家,什么金银富贵只作等闲,唯一张脸面才是最是重要的。
贾母开始理解贾政为何这般着恼了,只是她再说不厌弃贾琮,怕贾政也不信。
眼见贾政面色难看,仿若大病初愈,贾母心里就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