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问了一圈,心中对丸州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
她环顾左右,视线落到席位靠前的程远身上,问道,“公辽,程先生今日没来?”
程远乃是程丞的嫡次子,表字公辽,待在丸州的这小半年,这人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以他的年纪来说,着实做得不错。
脾性温和谦逊,做事诚恳仔细,搁在什么地方都吃香。
程远回禀道,“家父昨夜受了风寒,今晨让郎中瞧了,但病情来势汹汹,如今还病重在床。”
他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可见程丞是真的病倒了。
姜芃姬连忙追问,“程先生病倒了?郎中怎么说?”
程远道,“郎中说家父忧思忙碌过甚,风寒引出了积累的病气。”
优势忙碌过甚?
姜芃姬的表情僵了一下,内心隐约有些发虚。
搁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程丞累得病倒肯定是她剥削太狠,但姜芃姬真没坑程丞啊。
“怎么会累得病倒?”
她蹙着眉头,程远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家父上了年纪,近些日子一直为注解的事情烦心,家母数次劝说他,但他不肯歇息……”程远的脸上挂满了无奈的笑,他道,“父亲这人脾性执拗,旁人极难撼动他的决定……”
程丞病倒并非姜芃姬剥削太狠,完全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个劲儿忙碌不肯休息。
昨天他也忙到了深夜时分,贪凉洗了凉水澡,睡觉又没注意,然后就病倒了。
姜芃姬诧异地问道,“注解?什么注解?”
程远道,“家父说,‘注解’还是从子孝这边得到的灵感。经子史集过于晦涩,每篇文章又没有统一的句读,使得教书先生教导学生的时候句读不统一,对某些文章产生错误性认知。家父这几日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