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完全是合衣倒在上层船舱的地上,只有一张草席铺垫,旁边张出尘和独孤凤二女在那儿对着一张小桌案小酌,守着自己。
“怎得便倒在这里睡着了……唉,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如今是什么时辰?”
“哼,还好意思说,看你弄得这黑泥猴一般,谁好意思扶你到床上睡?把床弄得臭烘烘的,后头还有好几天路程,却是怎么挨?回了京师,颖儿姐姐还不知怎么怪我呢,不知道的还当人家虐待你,真是臭都臭死了。不过看你还算你对颖儿姐姐有良心啦,知道着急,我和凤儿才守着你,免得你着凉。”
张出尘坐没坐相地箕踞在那里,叉着腿斜乜地看着对面的萧铣,一手拿出她那张标志性的红拂绢子捂住口鼻,嫌恶萧铣浑身汗臭。“不行,我得拿点儿甜酒盖盖味儿——既然你都醒了,咱便和凤儿去船头吹风喝酒了,你休要跟来,若是不想害了别人,最好还是去船尾下风口待着好了。”
萧铣才歇下几个时辰,心中苦笑。从五月到七月,这两个月他可算是拼了老命地督工,凡是他想得到的绩效考核手段与审计手段,那是想到啥就用啥,再也没敢藏着掖着,才算是硬生生加速把河工给修好了。
就为了这,大夏天三天才洗个澡这种也是常事,而且顶着那么毒的日头每天巡视工地,又不好总叫人打伞;毕竟这个年代,还没人有遮阳光打伞的习惯,伞都是挡雨的,连娘们儿都不会撑阳伞,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丢不起这个人。于是乎,黑瘦得如同那些支援巴基斯坦归国的工程狗一般,也就不奇怪了,还不知道要将养几年才能彻底白回来。
相比于张出尘的不羁随性,独孤凤好歹是跟了萧铣鞍前马后好几年的了,而且独孤凤从小就跟着南阳郡主杨洁颖身边做贴身女侍卫,对主子的忠诚度自然不是张出尘可比的。见如今的新主人萧铣对自个儿的故主杨洁颖如此情深意重不怕吃苦,独孤凤心中也是颇为感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