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的公文微臣都要过一眼。”
“这不叫看,顶多算扫,你当时连公文上写的是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吧?”
“大部分不知道,有一些还记得。”
东海王冷笑,还是不信。
韩孺子不想在小事上计较,直接问道:“朕问你,对关东商户的征重并限制入关次数是何时规定的,你有印象吗?”
“有,这两项都是太祖登基第一年定下的规矩。”
韩孺子与东海王互视一眼,都没料到这位不起眼的中书舍人居然真记得一百多年前的公文。
“太祖为何定这么高的税?”韩孺子问。
赵若素想了一会,回道:“当时的一份奏章里说,关东民富,人心仍向赵、齐,必须征以重税,以断其造反之资。”
太祖定鼎之初,赵、齐两国的势力还没有完全肃清,而且不限于现在的赵、齐,面积要大得多,因此太祖有意压制关东。
“大楚已绵延多年,当初的赵、齐两国早被百姓遗忘,为何重税未减?”
“微臣不知,微臣所见的公文之中从未提起此事。”
东海王这时候的反应就快了,笑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关东商户负担得起,他们这些年还不是越来越富?至于京城,用惯了这笔收入,突然减少,反而不适应,所以就一直保留,公开的理由就说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不能改。”
“太祖定下的规矩真不能改吗?”韩孺子觉得重税可以稍减一点。
东海王撇撇嘴没有回答,赵若素道:“从来没人说不可以,但礼部可能会提出反对。”
“礼部?”韩孺子不明白这与礼部有何关系。
“每年腊月,礼部要在太庙祭祖,其中的一项仪式是禀告陛下一年来的所作所为,礼部可能会说,改变旧规将惹怒太祖的在天之灵。”
韩孺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