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很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官员们只会想办法推脱责任,争来争去,最后还得是他一个人自作主张。
“朕已经派柴悦率兵出发了。”
崔宏俯伏在地,在这位少年皇帝面前,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轻松,唯有想到很可能已经怀孕的女儿,他才会稍稍踏实一些。
“陛下已经派兵了?”
“嗯,但是还不够,待会有劳大将军会议群臣,多派兵马前去支援柴将军,东海国此叛必然早有准备,万不可轻敌。”
“遵旨。容臣问一句,陛下还要亲征东海国吗?”
“当然,朕的建议是兵分三路,柴悦为中军,直扑叛军,视情况选择战与不战,房将军为右军,前往齐南,他曾在齐国任职,熟悉那里的情况,大将军与朕共率左军,由北方进发。”
崔宏大吃一惊,之前离开京城追击宿卫叛军时,皇帝只发兵一万,所有人都觉得少,如今东海国只是兴起一股来历不明的叛军,皇帝却如临大敌,竟然要兵分三路前去攻打。
崔宏带兵多年,虽说并非百战百胜的名将,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提醒道:“陛下是不是应该先召集群臣商议一下?”
“大臣都在京城,随行官员通报消息而已,没什么可商议的。请大将军这就去安排吧,各路将士多多益善。”
崔宏不能直接反驳皇帝的旨意,磕头退下。
天已经黑了,刑吏张镜前来求见,他已经听说东海国叛乱的消息,因此来见皇帝时加倍地小心谨慎,“微臣已将范围缩小到四坊二十六巷,今晚子夜开始逐屋逐户检搜,明日午时之前,必能找回宝玺。”
“嗯。”韩孺子冷淡地回应一声,挥手命张镜退下,没有告诉他还有侍卫也在暗中寻找宝玺。
他一个人在帐中坐了一会,没有大臣和将军,也没有太监与侍卫,天下大势越是危急,他越是喜欢这种孤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