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想了想,“这个人不好说,今天跟我是朋友,明天一言不合就会反目成仇,但他不虚伪,不会演戏,这次跑来‘救’我,应该是真心实意。”
“好,让他回南军。”
“嗯?”
“他留在这里对你毫无帮助,在南军或许能给你通风报信。”
“可他骗不过崔太傅……”
“何必要骗?北军返京,南军必然要留在怀陵县,崔宏很快就要主动传信给你了。”
韩孺子明白过来,又道:“崔腾说大家都不将诸子争位当真……”
府丞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是兵部的公差。”
“找我有什么事?”韩孺子问。
府丞又是一呆,咽了咽口水,“我再去问。”
府丞为吏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还从来没这么丢三拉四过。
崔腾双手提着包袱走来,包袱不大,却显得很沉重,与府丞擦肩而过时,他笑出了声,来到书房门前,将包袱扔在地上,长出一口气,“金子真沉啊。妹夫,没事了,我帮你说清楚了,门外是兵部的几名小吏,接到消息说北军南归,跑来这里向你质问,我将你说过的话转述给他们,他们一个个全傻眼了,已经告辞,托我给妹夫道歉呢。”
“崔腾,你得回南军。”
“啊,为什么?我是逃出来的,回去之后父亲肯定又要揍我。”
“你妹妹昨天被叫到皇宫里,据说要很久之后才能出来,我需要……”
崔腾怒容满面,“太后拿我妹妹当人质吗?这可不行,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拼着再挨一顿打,也得让父亲出面,将妹妹要出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回去不会挨打。”
崔腾深吸一口气,双手拎起包袱,艰难地向外走,在庭院中间又与府丞相遇,他实在累了,松手扔下包袱,大声道:“先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