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礼又点点头。
帐篷里突然间谁也不说话,变得有些尴尬,韩孺子深深厌恶这种无聊的故弄玄虚,脸上却露出微笑,挺直身板,正襟危坐,好像所有问题都已再清楚不过。
冯世礼仿佛刚刚睡醒,猛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从桌上翻出一份公文,“有消息声称,东单于病故,札合善王子急于争夺单于之位,因此聚集所有骑兵,正往西去,大将军命我拦截,两三日后会战。”
韩孺子和柴悦互相看了一眼,这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消息。
“消息准确吗?”韩孺子问。
“大将军相信,北军大司马也相信,这消息不可能不准确。”
韩孺子不想再这样周旋下去,站起身,问道:“冯将军见过金纯保了?”
“见过了,他说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情。”
“依我猜测,那很可能是札合善故意灌输……”
冯世礼抬手阻止镇北将军说下去,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大将军已经下令了,我想咱们还是少猜测多做事吧。”
韩孺子争不过这样的官场老滑头,只好说道:“冯将军希望碎铁城守军做什么?”
“不是我希望,是大将军的命令。”冯世礼拿起另一份公文,打开看了一会,嗯嗯几声,合上公文,“碎铁城守军要跟我一块去阻击匈奴人。”
“总得留一些人守城,以防万一。”
“那就把勋贵营留下吧,足够了,反正这是一场必胜之战,要他们无用,还尽惹麻烦。”
韩孺子以为冯世礼要说起阵亡的侄子,结果他话锋一转,“镇北将军可以选择守城或是出战。”
“我留下守城。”韩孺子没有逞强的打算。
冯世礼含笑点头,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好吧,那就这样,镇北将军请回,天黑前派守军过河,不可违时。”
直到会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