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抬了下手,张有才走过来,从张养浩手里拿过包裹,掂了两下,知道里面是银子,而且不多,怪声怪气地说:“张公子真体谅我们这些下人,又给我们添重量了,添就添吧,也不多添一点。”
张养浩面红耳赤,就这点银子还是借来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可他毕竟是辟远侯嫡孙,不屑于与奴仆争辩,尴尬地小声说:“倦侯,我能与您……单独谈几句吗?”
韩孺子将一页书看完,终于将目光转向张养浩,“有必要吗?”
张养浩顾不上面子,扑通跪在床前,哀求道:“倦侯,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韩孺子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冲门口的两名随从点下头,张有才与泥鳅退出,在帐外小声议论张家的不肖子孙。
“辟远侯军功显赫,曾是邓辽邓大将军的左膀右臂。”韩孺子冷冷地说。
张养浩羞愧得无地自容,喃喃道:“我对不起祖父……”
“说吧,有什么事?”
张养浩仍然跪在地上,抬头说道:“倦侯要去守卫碎铁城?”
勋贵营中无秘密,即便没什么朋友的张养浩,也能听到许多传言。
“我还没决定呢。”
“倦侯不要去,那是个陷阱。”
韩孺子沉默了一会,“你知道些什么?”
倦侯表露出一些兴趣,张养浩心中一喜,说话声音变得比较自然,“柴家人一直要向倦侯和我寻仇,我听说碎铁城是座孤城,朝廷已经打算放弃,城里只剩老弱病残,倦侯去那里十死一生。”
“嗯。”韩孺子又拿起书本,张养浩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养浩有点着急,如果不能讨好倦侯,只怕今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不只是柴家人,想报仇的还有崔腾。”
韩孺子多看了张养浩一眼,“崔腾与柴韵势同水火,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