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风雅的人见多了,笑道:“从这里正好能望见太掖池的外湖,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看到宫里的画舫,不过今天够戗,公子来得太早了些。”
张有才在后面不屑地哼了一声。
韩孺子还真没有资格嘲笑伙计,他在宫里只有一次去“捉奸”的时候看过一眼太掖池,之后就再也没到过水边,更没见过游船画舫是什么样子。
韩孺子到楼上靠窗坐下,由伙计推荐了几样酒菜,张有才将椅子和桌面又擦了一遍,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与其他随从兴高采烈地找另一桌坐下,拍桌子要酒,杜穿云毕竟年轻,几句话就抛去心头的小小不满,挽起袖子要与两名年纪大的随从斗酒。
倦侯和夫人心软,管教不严,仆人自然也就比较随便。
韩孺子放眼向窗外望去,果然在远处看到一片水,那水应该通往皇宫,近处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街上人声鼎沸,在楼上听着却不刺耳。
酒菜端上来,韩孺子挨样尝了尝,确实别有风味。在他身后,随从们呦五喝六,杜穿云年纪虽小,酒量却大,而且要用大碗畅饮,张有才跑过来几次,见主人不需要服侍,跑回去放心吃喝起来。
韩孺子的目光终于扫向对面的客人,客人也在看着他。
那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一顶像是道士冠的帽子,身上却穿着书生的长衫,三缕长髯,相貌不俗,让人猜不透他的身份。
“这位公子好像不常来这里。”客人先开口了。
楼上只有三五桌客人,互相聊天倒也寻常。
“第一次。”韩孺子举杯道。
“公子若不嫌聒噪,我有一点小小提醒:午前饮酒易伤肝,不妨以鲜鱼佐之。”
韩孺子拱手称谢,叫来伙计,给两桌都上时鲜鱼肴,然后顺理成章地请对面那人过来并桌饮酒,张有才等人打量了那人几眼,见他比较文雅,没有特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