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好衣带诏,明天交给元九鼎,顶多三天,大臣们就能成事,然后你将皇位禅让给我,你若敢反悔,我就让崔家把你杀掉。还有,得写在皇帝专用的衣物上才能得取信任,纸张可不行。”
韩孺子还有许多疑惑,可是门开了,景耀走进来,跪在门口,膝盖下面什么也没垫,也不吱声,看样子要陪两人到底。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韩孺子和东海王再没机会交流,只能偶尔交换一下眼神,东海王越来越坚定,韩孺子的信心却越来越少,可他太想离开皇宫回到母亲身边了,为此什么风险都愿意承担。
想写衣带诏并不容易,除了斋戒期间,韩孺子身边从来不少人,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有人睡在同一间屋里的椅榻上,有时是太监,有时是宫女,稍有声响就会醒来。
直到次日凌晨起床,韩孺子也没找到机会在衣带上写字。
斋戒第十一天,韩孺子的每日生活多了一道程序,起床之后要去给皇太后请安。
侍者左吉亲自来接皇帝,在标准的跪拜之后,年轻的太监开始显露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别的太监与宫女总是尽量避免与皇帝交流,连一个眼神都不行,左吉却是面带微笑,像一位亲切的叔叔或是大哥哥,语气里也带着长者的随和与教训意味。
“百善孝为先,身为皇帝要为天下百姓做出表率,陛下愿为母亲尽孝吗?”
“愿意。”韩孺子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被隔绝在宫外的亲生母亲。
“陛下的母亲是哪一位?”
韩孺子没有回答。
左吉等了一会,微笑道:“陛下的母亲乃是当今皇太后,复姓上官,陛下可以称她为‘母后’,或者‘太后’。”
“我的母亲是……太后。”韩孺子实在没办法说出“母后”两个字。
左吉没有强求,继续道:“太后是陛下唯一的母亲,除了神灵与列祖列宗,普天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