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他停下,示意杜锦宁背一遍。
他教的是蒙学,内容只有《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杜锦宁刚才背的《三字经》没准是先前听孩子读的时候记下来的,不作数。而《大学》却是他从未在学堂里讲过的。以此来考校杜锦宁,再好不过。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杜锦宁一字不漏地背了一遍。杜寅生有些口音,她不敢全部背正确,故意念错了两个字。
随着她的背诵,杜寅生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也越来越惊喜。这些内容相当拗口,他以为杜锦宁即便资质不错,能似是而非地背上两三句就不错了,却不想这么长一段句子,她竟然能囫囵背下来,而且几乎没有错误。
要不是杜锦宁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这孩子的处境他十分清楚,杜辰生的三个孙子也没学到四书五经,他都怀疑是不是杜锦宁事先背过《大学》的内容了。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他又换了一本书,这回念的是《中庸》里的句子了:“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这一回不等他示意,杜锦宁就主动背了起来:“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这一回,她没有背错一个字。
杜寅生看向她的眼神已像看稀世珍宝一般了。他郑重道:“晚上我去跟你祖父说,让他送你来念书。”
“可、可是,祖父知道了,会惩罚我的。”杜锦宁听到“祖父”二字,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道。
杜寅生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不怕,一切有伯祖父。”他转头看了屋子一眼,再低下头,看向杜锦宁,声音异常的温煦:“你先家去。外面冷,别再病了。病了就不能上学堂了。”
杜锦宁点点头,起身慢慢走了几步,再回头,杜寅生仍站在原地。见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