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快要入睡。琪琪的声音响起来,轻得恍若梦呓,带着一丝白天绝不会有的脆弱。
“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吧。你觉得不安全,刀子仿佛随时会从自己人这边刺过来。可我也是这样,从来没有感到过安全,从母亲去世之后起……你不会明白,很小的时候,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叔伯婶姨们,都时时刻刻想要杀了你是什么感觉。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也知道别人都用什么眼光看我,但只有那样,我才能不去想,那些事情……”琪琪的声音透出一丝隐约的痛。
千夜静静听着,殷家的这团纷乱由来已久,或许早到二十年前与宋阀支系联姻就开始了,或许还要更早些。借势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道理娶了人家的女儿,却把人家的外孙女扔去和士族联姻。
他只是没有世族事务的经验,却不愚钝。况且以宋子宁的性格从不做无聊之事,之前在猎场出手救他都遮得那么严实,后来却毫不避人耳目地接近他,除了自污想脱身婚约外,恐怕也是在警告琪琪什么。想一想,从那之后,琪琪就再也没有要求他跟在身边去参加社交活动。
殷家的继承人之争已经到了大家都张开血色獠牙的时候,就在天玄春狩这种场合都能插手进来,付出如此代价,甘冒如此风险,可见幕后的手着急到了什么程度。如琪琪这样出身高贵的世族子弟,与垃圾场长大的他相比,其实各有各的不幸和无奈。
“我并没有恨你。”千夜宁定地说:“你已经做了超过你需要做的,比如60师,比如猎场上的支援。”
琪琪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仿佛有点异样,但仔细再听似乎又如常了。“可对你来说,这还是一场条件稍许好点的交易……”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不过千夜这次没有说话。
在黑暗中,琪琪忽然靠了过来,依偎到千夜怀里,稍微动了动,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蜷缩起来,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