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照得清晰可见,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平常时日并不是这样的,无论日夜都会有信众在塔下膜拜祈祷,只是今日净土禅院的僧人们却在入夜之后就将广场上的所有信众都请了出去,再不许人靠近。此刻只有一个老僧站在广场中,孤零零地仰望着这已是佛门标志的巨大建筑。
老僧须发皆白,满脸皱纹,身着井栏袈裟,他便是净土禅院的方丈晦光大师,可说是当今天下佛门第一人。不过此刻他身边却没有一人陪同,只是孤身一人站在这里,眼也不眨地抬头仰望着舍利塔。
舍利塔的佛光朦朦胧胧,淡淡地却又好像如有实质和生命一样,在这夜色中将净土禅院照得好似一片远离人间的佛国乐土。
忽然间,这佛光似乎消失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这片被纯白色佛光笼罩的天地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样,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初,中间间隔的时间短到比一眨眼更快,即便是那些信众在场也只会以为自己是一时的眼花。
不过这种变化落在晦光大师这等高僧眼中那又完全不同了。他能感觉到,这极短暂消失之后再度亮起的佛光和之前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如果说之前是浩浩荡荡连绵不绝宛如汪洋大海,那现在就只是一池故意掀起波涛的静水,已是无根之木无本之源。
晦光大师并没有对这种变化表现出什么惊诧,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迈步快步走过寂静无人的广场,来到了塔下入口。
就在他们刚刚来到入口出站定,塔门也刚刚被打开,一个双目紧闭的老僧在两名中年僧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慧光师兄。你……你辛苦了……”晦光大师一看那老僧紧闭的双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老僧紧闭的眼皮正在缓缓地凹陷下去,似乎是下面的眼球正在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自作孽,何来辛苦之说?身沾因果却妄窥因果流转之机,如此正是报应不爽。我修为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