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申时行不太喜欢不顾长远的作法,可是他人微言轻,不敢随便插嘴。倒是唐毅沉思一阵,微微摇头。
“汝默说的有理,自从嘉靖四十年开始,北方的灾情一年比一年严重,水旱蝗灾交替,隆庆五年,光是给各地赈灾的银子就有一百八十万元,今年上半年,就花了一百五十万。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朝廷的确吃不消。而且光是发银子,发粮食,未必能解决灾情。”
“师相明鉴!”申时行忙说道:“弟子以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北方天气越发恶劣,每亩田的出产越来越少,纵使朝廷能赈济一时,却没法赈济一辈子。不让北方的百姓找到生路,只怕早晚会有撑不住的那一天,毕竟是几千万张嘴啊!”
申时行点出了麻烦所在,以唐毅的估算,小冰河期的威力,根本不是农业时代能抗衡的,除非弄出了化肥农药,再弄出无数的机械设备,修水渠,挖水井,北方的土地才能有增产的希望,不然只会一天比一天衰败,一年的产量比一年少……
最后就会变成无底洞,朝廷需要不断往里面扔钱,一点不扔了,就会流民遍地,进而演变成农民起义。
该如何赈灾,当真要费一番思量。
“汝默,你以为该如何应付?”
申时行不好意思挠挠头,“弟子哪有什么主意,还是师相决断吧!”
“总是藏着掖着就不好了,我可听说你在汉中主持过赈灾,干的很不错,说来听听吧!”
申时行一激灵,原来师相一直关心自己啊,他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
“师相,那是隆庆三年的时候,汉中大旱,赤地千里,流民不下二十万,全都聚集在了州城,而汉中的存粮加起来还不够一个月的开销,从外面调运,也是远水不解近渴。”
听着申时行的叙述,几位阁老也都皱了眉头,二十万灾民啊,这要是放在京城,也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