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越发失望,高拱也仅仅是敢找冯保报仇,而真正的仇敌李贵妃,也就是现在的李太后,却被忽略了。
古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圣贤没有说君主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太后眼下就是君主,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不管她干了什么,都没人敢指责!
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当,高拱叹口气,“元辅,老夫并非不知一个冯保分量不够,奈何有些事情臣子的确做不得。不过嘛,只要废了冯保,李太后一介女流,住在深宫之中,自然没法和外人联系勾结,就让她做一个摆设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唐毅也只好点头。
“中玄公,我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不成了,请你放心,朝中大臣一定唯命是从,追随老兄匡扶社稷,铲除奸邪!”
“多谢唐阁老!”
高肃卿又说了几句让唐毅保重身体的话,然后才起身告辞。
……
“高胡子不敢碰触皇权,未战先败,大人这一手试探实在是高明!”茅坤从墙壁上的一个角门转出,抚掌赞叹。
唐毅从病床上坐起来,拿过茶水,漱了漱嘴里的血沫子,当个好演员,也真不容易。
“我和高拱谈过了,他也主张虚君实相,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虚君实相和我们的完全不同。又少了一个真正的盟友啊!”
“大人毋忧,高中玄年过花甲,受了一辈子儒家教化,岂是轻易能改变的。”茅坤道:“大人真正的希望不在他们身上,勾践灭吴,只要三千越甲,陈庆之冲阵,也只需八百白袍!我们的人已经枕戈待旦,只等大人一声号令,就彻底扭转乾坤!”
唐毅连连点头,“妙哉,鹿门先生,现在各方准备如何?”
“陈大成那边的京营,多数出自蒙古俘虏,我们早就做了功夫,从上到下,都是我们的人,锦衣卫那边更是如此。顺天府是大人早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