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
唐毅又沉思了一阵,咬牙道:“不能狂风暴雨,闪电霹雳,就潜移默化,润物无声。正好我不是提议用战俘和蛮夷作为宦官吗?这件事情要加紧,把宫里的人都换成没有根基的蛮夷,然后宗室,勋贵,禁军,凡是皇权的衍生物,我都会一一干掉。若是做到了这个程度,后继者还没法保住权力,让皇帝都给夺了回去。就说明我是痴心妄想,做了白日梦,大明朝根本走不到那一步!”
“大人!”沈明臣还想说什么,唐毅断然摆手,“不必多言了,我意已决!”
打发走了两位谋士,唐毅独自坐在书房,微微叹气。
假如二十年之前,甚至十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出手,趁着皇权最弱的时候,来个致命一击。
奈何二十年的时间,从唐顺之逼着他背四书五经,到一路科举,所向睥睨,再到做官拜相,唐毅走了一条标准的明代士人晋升之路。各种关系层层叠叠,压在了他的身上,这感觉想什么呢?
曾经的唐毅就好比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工作没几天,就敢跳槽,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老子投八路。有胆量,有冲劲,什么都不怕。
而此时呢,他就像是三四十岁的公司中上层,骨干力量,年纪大了,地位稳了,收入也不错,有家庭牵绊,有同事友谊,上下左右,无数的丝线牵连,反而不敢随便来。
唐毅只想说一句话:造反要趁年轻啊!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唐毅将李芳的案子压下,和高拱一同处置朝政,渐渐纷乱平息。
值得一提,老太监李锦拖着一条瘸腿赶到了京城,他悄无声息,收了内廷大权,又把东厂拿到了手里,冯保被困在东宫,只能看着自己的势力土崩瓦解。要不了多久,一瓶鹤顶红,一道白凌子,就会送到他的面前。
更让人欣慰的是隆庆的身体越发康健,在李时珍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