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坤笑道:“我提前走,也好探查一下情况,省得出麻烦。”
“那就有劳先生了。”
从唐毅的书房出来,王寅和沈明臣都显得闷闷不乐,沈明臣就埋怨道:“大人节外生枝,鹿门兄你跟着起哄干什么啊?”
茅坤抓着胡须,摇头苦笑,“句章,你还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沈明臣不解。
“咱们大人啊,其实外冷内热,他很看重和陛下的师生之谊。”
王寅吸了口气,恍然大悟道:“难怪,大人是觉得陛下被圈在京城三十几年,十分可怜,才要带着陛下往江南走一趟,弥补心中的亏欠?”
“大人所作所为,扪心自问,很多超出了人臣的本分,陛下也是好脾气,竟然能容得下。阁老柄政,位压九卿,改革祖制,废除九边……如今金融大权也落在大人手里,这都是挖老朱家墙角的事情,大人做起来固然不会犹豫,可是难保心里不会疙疙瘩瘩。走一趟也好,他就不欠陛下什么了。”
茅坤还真是洞察人情,他把唐毅的心态看了个明明白白。
唐毅属于遇强则强,假使隆庆死死抓着权力不放,和唐毅斗一个昏天黑地,那没的说,唐毅暗中下手,把皇帝干掉都是可以的,反正大明朝的皇帝死得稀里糊涂的也不少。
但偏偏隆庆对他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由着唐毅去做主。
结果唐毅反而心生愧疚,有些不忍,偏偏他又不能不做,就只有想办法补偿一二……
“不是大人让他们上书的,那又会是谁呢?”沈明臣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不解道:“试问朝堂之上,还有能和咱们大人掰手腕的力量吗?”
“有!”
茅坤眯缝着眼睛,十分感叹。
“还是大人看的明白,我也是刚刚想通啊,陛下南巡,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又那么多人要跳出来做文章,他们是项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