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时候不到,说了也没用。”唐毅淡淡道:“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收缩力量,保全自己,确保交通行的命比合盛元长,今天很糟糕,明天会更糟糕,但是——后天会好起来,我们要挺过明天的晚上!”唐毅如是说道。
沈梅君错了,错得很离谱。
从头到尾,唐毅都没有把晋商当成最主要的目标,相反,他需要晋商撑下去,只有合盛元不倒,藏身后面的交通行才不会倒……
晋商最大的弱点不是他们财力不够,也不是他们手腕不成,而是他们没有经历过经济危机,永远无法预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高层固执地认为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能应付危机,他们拼命拆借,变卖,恨不得把一切都变成银子。
可是这种做法,就和唐毅下令禁止存铜套银一样,本质上都会加剧恐慌,几百万两的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
运银子的车需要加固,在路上会留下深深的车辙,运银子的船,要比别的船吃水都深,保护银子的镖师要增加几倍不止……
种种蛛丝马迹,瞒不过已经越来越发达的报纸。
很快就有耸动的标题印出来,“晋商变卖祖产,已经山穷水尽”,“晋商存银不足,各地银行券或有违约风险”。
这些报道并非捕风捉影,但是却不乏添油加醋。
原本稍微安宁的百姓,一下子有聚集到了票号门前。
这一次的队伍比起以往都要长好多,排在前面的人甚至扛着铺盖卷儿,准备长期作战,拿不到银子,誓不罢休。
张允龄站在一座三层的茶楼上面,眺望着密匝匝的人群,心脏一阵阵紧缩。他没有去京城,就是因为他清楚,真正的危机在东南,交通行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合作,即便是唐毅无心,手下的那些人也未必无意。
事实上东南的很多大户豪商已经参与到了这场战争之中,他们落井下石,大肆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