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仁圣爱民,最要紧的是让百姓安康和乐,若是花费极少,就能平息边患,我看未必不成。”
高拱抢先对张四维说道:“小张阁老,你是山西人,最清楚俺答的情况,你以为该以什么条件议和?”
“回高阁老,我以为俺答首先要纳贡称臣,接受大明册封,然后开边贸易,为了防止俺答做大,每年的贸易额度从五十万两银子开始,循序渐进,一点点提高。双方贸易频繁,互相依赖,自然可以消弭战端,即便是做不到,以诸位阁老之英明,励精图治,数年之后,大明必定国势昌隆,到时候区区老朽俺答,自然不在话下。”
赵贞吉一瞪眼珠子,“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俺答?”
“大洲兄,国事为重,岂可因为私人恩怨,就坏了大局!”
“高肃卿!”赵贞吉一拍桌子,“老夫和俺答没有私人恩怨,只有国仇!我就问问你们,当真议和了,你们对得起几十年来,死去的黎民百姓吗?你们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这几位阁老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激烈。
李春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的本事没多大,可是观察风向却是一等一的。李春芳看得出来,内阁的几位没有一个善茬子,凑在一起,早晚会闹事,他只要等待时机,就要翻盘的机会,别看他只有一个首辅的名头,可关键时刻,却能扭转乾坤。
“唐阁老,大家伙意见不一,如之奈何啊?”李春芳笑呵呵说道。
唐毅丝毫没有急着表态,“诸公,既然分歧巨大,议和也不是一个小事,我希望大家先回去思量一下,我们要对苍生负责,要放眼长远,不要意气之争。”
说完之后,唐毅主动站起身,一甩袖子,离开了签押房。
其他几位阁老互相看看,哼了一声,各自散去。
高拱、张居正、张四维走到了一起,赵贞吉、唐汝楫,还有一直没说话的陈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