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金钱如水流,不往土地上流,就会转向其他方向,最有可能的就是城市,就是工商。诚如是,则工商繁荣,可相应的城市和农村的距离就会拉大,一面是穷苦的农村,要负担朝廷的赋税,一面是兴旺的城市,却不需要缴纳银两。这个不公平,岂不是比富户巨室和普通百姓还要严重十倍不止!”
用更大的不公平,解决眼前的不公平,一条鞭法的确是问题重重。吴天成的这段话,等于是封喉一剑,不光是张居正大惊失色,包括高拱都没法保持镇定。
这两位脑筋快速旋转,想要驳斥,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倒是隆庆,他突然开口问道:“吴天成,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要征收商税?”
还没等吴天成回答,这时候观看的官吏都大惊失色,我的老天爷啊,一个清丈田亩就够大家伙受的,要是还征收商税,让不让人活了?
大家把怒火都对准了张居正,甚至包括高胡子。
言官们跳得最凶,纷纷站出来有的说商人长途贩运,朝不保夕,挣一点辛苦钱,不该纳税。还有人说商为末业,征收商税,本末倒置。
还有人干脆攻击张居正,说是他别出心裁,破坏祖宗成法,用心险恶,要严惩不贷……
众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弄得隆庆心烦意乱,求助似地看唐毅。
“诸公都静一静。”
唐毅黑着脸面对着满朝官吏,“今日金殿论辩一条鞭法,为的是解决朝廷财政困局,诸公要是有可行办法,只管提出来。如果没有,就请你们都退下,不得扰乱金殿!”
以唐毅如今的地位,俨然首辅相仿,真的发怒,还没谁不害怕。只好诺诺而退。隆庆脸色也很不好看,本来满怀希望的一件事,竟然一下子落空了,户部的亏空要怎么办,隆庆只想静静。
“退朝。”
大臣们纷纷行礼,满怀心事下去,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