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他的人生基本上和正德嘉靖两朝重合,年轻时候所见的都是正德胡作非为,入仕以后,则是面对着荒唐的嘉靖。
皇权泛滥,带来的危害,徐阶比谁都清楚,却也比谁都无奈。
“身为首辅,背负天下万民之希望,就要替万民管住皇帝,管住他的爪牙,能争一分就是一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予取予求,把天下视为私产,肆意胡行!”徐阶激动地涨红了脸,突然又叹口气,“可是话又说回来,能用的武器真的不多,无非是两样东西,一个是天变,这个什么时候发生,会有多大的动静,谁也说不清。再有就是祖宗家法,只有拿前人约束后人,才能理直气壮。”
徐阶又问道:“行之,你可知道祖宗家法在谁的手里?”
“科道言官!”这一次唐毅回答的更快速。
徐阶欣慰点头,他从唐毅的神情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的确已经觉察到了首辅的责任。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唐毅是远远甩开了张居正。
两个政敌,竟然有共同的见识,让徐阶不胜唏嘘。
“行之,身为首辅,要明白自己的职分所在,万万不能学严分宜,你懂老夫的意思吗?”
唐毅站起身,深深一躬。
感激地说道:“阁老教诲,铭刻肺腑,假若有一日,行之能免于身败名裂,多亏阁老提点!”
说着唐毅又连着千恩万谢,徐阶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有些疲惫,唐毅才从相府退出来,上了马车,赶回了家中。
转过天,徐阶带着满腹的忧伤感慨,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京城。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孤寂清冷,包围着这个老人。
沿途上,竟然没有地方官吏迎接,往日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徐家的大门,他们只能带着礼物,可怜兮兮等在徐府外面,看着家人充满鄙夷,把东西带进去,在门外老老实实磕头,就心满意足,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