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含笑,点了点头,“葛老头本事不差,可是他不懂商人的贪婪,我敢说,他的退让,只会惹来更多的需索,直到超出限度,再次大乱。我留在京城,难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可是我主动走了,出了问题,他们也怪不到我头上,而且,还要把东南交给我,因为天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摆平东南的乱局!”
唐毅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当初海瑞和他提到了东南的情况,唐毅就心生杀机,想要动手,奈何当时他还在蛰居。
可有账不怕算,现在的时机正好。
一个糜烂的东南,是无法助力唐毅,实现理想,他必须先把东南的问题理顺,有了坚实后盾,才能支持他大刀阔斧改革。
王寅,茅坤,沈明臣三人互相看看,都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大人果然深谋远虑,眼光毒辣,这时候跳出京城的烂泥潭,去经略东南,正是最好的时机。
“大人神机妙算,我等拜服!”
……
挑了一个明媚的天,日头高悬,微风和煦,唐毅准备了五驾宽大舒适的四轮马车,带着一路应用之物,还有贴身的医生,以及三十名护卫,在一众亲友,门人弟子的注视欢送之下,离开了京城。
唐顺之满脸笑容,回头看了一眼,雾气腾腾的京城,心绪激荡,轻声吟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