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好!”高拱把嘴角一撇,“李阁老,你可知道,那些天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是将士们不远万里,从海上运回来的,一路上病死,战死,多少船员水手?这些天马到了大明,又会繁衍出多少后代?有了强悍的骑兵,我大明又会少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高拱连珠炮一般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砸向了李春芳。
“李阁老,高拱以为,这一此的赛马大会,就是我大明胜过俺答的开始,就是我大明铁骑重兴的标志,不光是高拱如此想,只怕天下的军民百姓,也都是如此,你的作为,和阁老的身份太不适合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再往下说,就是请旨斩杀****了。
李春芳被说得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黑,脸色丰富的和川剧变脸似的。他仰起头,半晌长叹一声,显得十分无奈。
“高大人,你所言本阁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可是本阁也有一番道理,本不该说,既然高大人如此视我,本阁也不得不讲。”
高拱一扭头,没有说话,且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李春芳低头,沉吟许久道:“你说大明铁骑,可是铁骑在哪里?不还是纸上的吗!更何况兵书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对待蒙古人,关键是收其心。前面的赛马已经大胜了,大明的威风够了,让出去一阵,即便是输了,也是一比一战平,足以让俺答不敢小觑大明。再说了,铁背台吉重伤,命都差点丢了,要是不给一点面子,惹恼了俺答,他起大兵来找麻烦,兵连祸结,黎民涂炭,非是大明之福……”
……
从李春芳的帐篷出来,高拱跌跌撞撞,到了看台,脸色黑的跟锅底儿,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拳头也攥着,鼻孔都张大了,悲愤难平,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憋屈”。
唐毅吓了一跳,心说给李春芳十个胆子,敢欺负高拱了?下意识看看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