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有点事想和您说。”里长一脸犹犹豫豫的。
“请讲。”
里长看了看,大人孩子都在,不太方便,他指了指院墙边的一株大柳树,唐毅会意,跟着他走了过来。
站在了树后,唐毅笑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唐先生,是这样的,您是体面的人,编席子是下贱人干的事情,您不会指着苇席过日子吧?”
唐毅微微一笑,“谁都有落魄的事情,难保哪片云彩不下雨,艺多不压身吗?”
里长见第一招没管用,低头思量一会儿,仿佛下了多大决心,用力跺了跺脚。
“唐先生,俺就跟你明说了,编席子的法子您让给俺们家,一年俺给你五两银子。”里长下了血本,他们家去年编席子才挣了四两多。
按照唐毅法子,提高了十倍的效率,今年岂不是能赚四十两,分给唐毅五两也不算多。
只是唐毅不动声色,里长又为难了,只好继续加码。
“唐先生,再加十两!一年十五两,不过您可要答应,谁也不能透露,只有俺们一家知道!”
“十五两,好大的一笔钱啊!”唐毅只是笑笑,里长心说怎么,你还想多要啊,做人心不能太黑了!
里长横着眉,瞪着唐毅。
唐毅突然玩味一笑,随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里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本官叫唐毅,眼下是兵部尚书,右都御史,九边巡视大臣。”唐毅说完,见里长完全呆滞之中,一点反应没有。
在他的字典里,世界的尽头是杨村,最大的官是县太爷,至于什么尚书,御史啊,一点概念都没有。
还得找个他听得懂的头衔啊。
“对了,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科,我是那一科的状元,还来过天津开海。”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