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嘉靖气得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讲,朕倒要听听,你能讲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陛下。”唐毅酝酿了一番情绪,而后神情凝重,肃穆,仿佛朝圣一般,这一刻他浑身是上下,都放着光明,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启奏陛下,臣是嘉靖十七年生人,自从落地的那一天,就只有一个君父,那就是嘉靖皇帝,臣自幼家贫,苦心求学,幸遇名师点播,天子垂爱,有幸六元及第,人言,千年科举,臣是第一人。臣心中无有一丝窃喜,反而夙兴夜寐,百转回肠,唐毅何德何能,担得起天子洪恩,万民之望。入仕以来,臣秉持一颗真心,无愧君父,无愧万民,大凡有利国家之举,臣百死不回,天津开海,东南市舶,整顿盐务,出镇宣府……臣不敢夸口什么,只能说问心无愧,臣之作为,一心报答君恩,不敢有半点的私心杂念……”
唐毅的言语之中,虽然不尽真实,可是却也情感充沛,感人肺腑。掰着手指头算,眼下的高官之中,能有唐毅一般政绩的,还真没有。
人老了,就更加重感情,嘉靖听得微微点头,却又立刻把眼睛瞪圆了。
“唐毅,你说的再好听都没用,朕问你,为何要忤逆朕?”
“启奏圣上,臣绝不敢有违天子之命,臣只是以为,重修朝天观,不应该是吾皇的主张。”
“笑话,朕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吗?”嘉靖不屑道。
唐毅叩首,恭恭敬敬道:“臣以为嘉靖吾皇,英明睿智,少年继承大统,革除正德弊政,选贤举能,刷新吏治,天下有大治希望,百姓翘首以盼,称之曰嘉靖中兴。臣以为吾皇之英明,堪比历代贤君,吾皇之睿智,足以中兴大明。然则……”
唐毅话锋一转,”近二十年来,四境烽烟,到处饥民,流离失所,天下距离大治,越发遥远。臣细思此皆因奸党在朝,祸国殃民,蒙蔽圣听,为所欲为所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