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你下去吧。”
徐阶不耐烦地摆摆手,把赵贞吉赶出了内阁。
只剩下他一个人,拿着赵贞吉交上来的三司审判结果,徐阶来回走来走去,眉头越锁越深,不停唉声叹气。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一个严讷最多暂时压下舆论,却没法化解不利。
人们都认为徐阶在这个案子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处置严讷,是断尾求生。只怕在士林他徐阶的名声和严嵩不相上下。
致君尧舜,是徐阶的梦想,他要彪炳青史,要流传后世,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
而且随着道德破产,心学上下背叛,不得不仰仗嘉靖的支持,必须走上严嵩的老路,路的尽头是什么,徐阶比谁都清楚。
可是徐阶能退吗?
不能啊,他要是失去了权力,谁会庇护徐家?
凭着唐毅的狠辣,能放过徐家吗?
哪怕是面对着严阁老,徐阶也没有这么发愁过,进退维谷,怎么做都不对,可改如何是好?
正在徐阶没注意的时候,小铃铛响起,张居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毕恭毕敬,到了徐阶的面前、
“师相,弟子这里有点东西,请您过目。”
徐阶漫不经心捧起来,可是看了两眼之后,就神情激动,紧紧抓着,“快,快把花镜给我。”
拿着老花镜,徐阶仔细看去。
厚厚的一摞,足有十几封信,都是胡宗宪写给严嵩和严世藩的,语气之肉麻,态度之谄媚,简直令人作呕。
书信往往还附带着礼单,每一次送礼都价值十几万两,甚至有三五十万两的巨款,真是好大的手笔。
疆臣结交近侍,引以为奥援,这可不是小罪名,足以杀头的。总算是抓到了胡宗宪的把柄,徐阶先是高兴了一下,可接下来就皱眉了。
如果在一年前,绝对足以干掉胡宗宪,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