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摆得密密麻麻。
韩丘偏好辣味,一见之下,十分欢喜,不停涮肉,大口大口往肚子里塞,他或许也清楚,这恐怕是最后一顿饱饭了。
还想吃的话,只怕要等到砍脑袋之前的断头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思吃得下去,还是先填填肚子。
杨继盛把筷子轻轻放下,突然淡淡道:“韩丘,你知道妻子和女儿在吃什么吗?”
韩丘一愣,突然警惕地瞪大眼睛,警惕道:“你果然没安好心,你想拿家人威胁我?”
“不不不!”杨继盛摇摇头,“韩丘,本官来之前让人去你们家看了一趟,说起来真是惨啊,尊夫人和令爱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是靠喝水维持着,本官让人送去了米面,还有些腊肉蔬果,眼下应该也在吃饭吧!”
“怎么会?”韩丘惊呼道:“杨大人,亏你也是名臣,为何有如此卑劣的手段,真是让人不齿!”
杨继盛突然仰天大笑,“韩丘,你也配和本官说这两个字吗?用你的蠢脑袋好好想想,是谁把妻子女儿逼上了绝路,是你自己!”
韩丘之前一直是清官一个,后来当了御史,更是清水衙门,朝廷的俸禄还不够他租房子用的,一家人的吃穿全靠着妻子平时织布,做一些缝洗的活计,勉强维持着。
大冷天,一双手几个时辰,泡在水里,都红肿起来,生了冻疮,他不止一次,暗中发誓,一旦富贵了,就要好好报答妻子的恩情。
可哪里知道,富贵没有来,妻子竟然差点饿死,真是讽刺啊!
韩丘下狱,朝廷的俸禄自然没了,即便有,家人也领不出来。而且当百姓们都知道韩丘就是陷害俞大猷的刽子手,对他的妻子和女儿也投去鄙夷的目光,活儿也不给她们做,甚至有粮米也不卖给她们。
把家中的为数不多的存粮吃光,就只能喝凉水了。
水井都不让她们打水,只有到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