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应龙很享受被万众瞩目的感脚,自从弹劾严家父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得到。只是想要让人家崇拜,就要拿出真本事。
沉默了半天,都快不耐烦了,邹应龙才说道:“诸位,事到如今,俞老总的案子必须认输了、咱们上书要求彻查韩丘的案子,不管牵连到谁,哪怕是在座诸公,也认了。要是继续拖延下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大,都察院声誉扫地,想要恢复可就难了。”
众位御史听在耳朵里,都挺失落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感情就是彻底投降啊?
可转念又一想,除了彻底投降,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是这一轮风暴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留在台面上。
祸到临头各自飞,大家伙心里头都在盘算着出路,用句不客气的话,就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有人欢心有人愁,沈明臣就非常得意,一手拿着银酒壶,一手拍着大腿,哼哼唧唧,唱着什么。
“我说句章兄,你这荒腔野板的,就别折腾我的耳朵了。”
沈明臣一翻眼皮,“是你不懂艺术,没准一百年后,就有人这么唱了呢!”王寅被打败了,只好一扭头,躲在葡萄架下面,和茅坤两个下棋。
过了一会儿,沈明臣又凑了过来。
“句章兄,还是为了百年大计,好好练习吧,我们不能耽搁你流芳万古啊!”茅坤呵呵笑道。
沈明臣挠了挠头,“鹿门兄,实不相瞒,我觉着也不太好听!”
茅坤抚掌大笑,“沈句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为了这个,我提议喝一杯!”
王寅道:“喝一杯怎么够,我看该唱三天大戏,最好再加上半个月的庙会。”说完之后,连同茅坤一起,三个人哈哈大笑。
沈明臣脸臊得通红,气急败坏道:“我说你们两位也真沉得住气,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