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为师要向你道歉啊!”
徐阶把姿态放得非常低,而且自称也从“老夫”变成了更亲密的“为师”。唐毅愣了一下,莫非真是老东西指使何心隐做的?要真是那样,你道歉一百次也没有用!
压着怒火,唐毅不动声色,笑道:“师相这话是从何而来?天底下无有不是的父母,也没有不是的师长!您这话实在是让弟子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啊!”
徐阶拉着唐毅的手,把他按到了自己的对面。
“行之,说起来也是老夫大意了,竟然被表象所迷,误信了几个假清流,真严党。又错估了陛下对严党的偏爱,决战关头,错了一次尚且不该,连着错了两招,老夫真是没脸见人啊!”
说着徐阶用手捂住额头,羞愧不已。
唐毅稍微一愣,听徐阶的话,似乎还在说廷推的事情,不是为了何心隐而道歉。是老东西真不知道,还是在和自己演戏啊?
一时间唐毅也吃不准,所幸唐毅也没有说破,既然要演,咱们就演下去。
“师相,兵家胜败,古之常理。欧阳必进虽然坐上了吏部尚书的宝座,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把他拉下来就是了,前面不还有一个吴鹏吗?”唐毅说这话的时候,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把徐阶笼罩住了,不放过一丝破绽。令唐毅意外的是徐阶苦笑着摇摇头。
“吴鹏这个人贪鄙无能,突然自杀,死的也蹊跷。可是欧阳必进不同,他是有本事,有能力的老臣,陛下那里也看重他。还有别看欧阳必进和严嵩是亲戚,可是他们做人完全不同,欧阳必进清廉自守,奉公守法,也从来不和奸邪来往。这么说吧,他这个人无欲无求,没有什么破绽,想要拉他下来,几乎是不可能……”
徐阶拉拉杂杂,分析起欧阳必进的特点,唐毅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反而不断思量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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