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唐毅果断说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鄢懋卿能有什么手段,我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你只管去做就是了!”
“遵命!”
吴天成不敢有任何的怀疑,急急忙忙,离开了书房,下去传令去了。
唐毅独自坐着,缓缓斟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外人要是看到,只会觉得大人举重若轻,真是大将之风。
可实际上,唐毅的手心都是冷汗,茶水喝到嘴里,也一点味道没有。
哪怕他准备再充分,直接和盐商较量,也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丝毫不能出现差错。
唐毅对鄢懋卿,是欲擒故纵,唐毅深知,鄢懋卿一般的人物,都非常自负,当权力失去的时候,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反扑,就像是赌徒,越是输了,越要疯狂下本。
吴天成弄出来的乱子,到了最后,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唐毅实力雄厚,足够以力服人的时候,也算是不错。可眼下他只能以巧取胜。
鄢懋卿想要保住地位,必须挽回圣眷,挽回圣眷的办法就是弄到更多的银子。来钱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在盐务上面动脑筋。
唐毅仔细研究过鄢懋卿的履历,他聪明狡诈不假,可是此人一直在京城混,染上了京官的习气。
什么是京官的习气,就是高高在上,羚羊挂角,他们喜欢从顶层下手,以为抓住了几个关键人物,一切都迎刃而解。
他去找王履太,不断谈多少,谈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让利大盐商,挤压中小盐商。
唐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正好对症下药,团结大多数的力量,去孤立少数顶尖儿盐商,扶持诸如王文显一般的人物,去打破既有的格局,实现盐业的大洗牌。
可以说,唐毅当得起所谋者大,这四个字,可越是如此,就越要谨慎小心,不能介入太深,留人把柄。
仰望着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