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旺乐不得低下了头,没一会儿腮帮子就鼓起来了,和仓鼠似的,别提多滑稽了。
“老哥,户部忙吗?”唐毅笑道。
“忙,别提多忙了!”殷士儋说道:“这些天一波接着一波要钱的,来头儿还都不小。”
韩德旺听在耳朵了,就吓了一跳,莫非要坏事?这种托词他可是听得多了,不会要敷衍吧!
不过就算敷衍,能白吃一顿,也算是赚到了。
唐毅不解道:“户部有银子?”
“嗯,这不两淮两浙的盐银到了,足足一百三十多万两哩!”
“嚯,盐税啊!”唐毅顿时来了精神,众所周知,食盐历代以来,都是暴利行业。
在大明立国之初,一年的盐税就有一千多万两,朱元璋和朱棣能大刀阔斧,靠的就是充足的税收支持。
只是往后盐税历年削减,到了嘉靖三十六年,甚至不到二百万两,嘉靖三十七年,更是跌到了可怜的一百五十万两。
是可忍孰不可忍,嘉靖更是大发雷霆,把严嵩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严嵩立刻派遣了人手南下,一年多的时间,前后送到了户部两批银子,第一批有一百五十万两,第二批等于是增加的,一口气多了一百三十多万两。
“当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究竟是谁敛了这么多钱?”唐毅好奇问道。
“还能是谁,鄢懋卿呗,严嵩把两淮、两浙、长芦、河东都给了鄢懋卿,总揽盐务,前所未有啊!”殷士儋把声音压低,在唐毅耳边说道:“行之,据我所知,大头儿被鄢懋卿他们给贪了,朝廷看到的只是小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