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开一个学堂,教授天文历法,医卜星象,还,还有……”指着结冰的水碗,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唐毅笑道:“自然科学!”
魏良辅仔细琢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道:“自然而然,分科而学,不错,不错!就叫这个名字了。你小子为了吃点果子,就大费周章,办学可是大事情,你该慷慨解囊吧?”
老头早就看出唐毅的口袋深不可测,毫不犹豫伸出了手。
“您老发话弟子当然要尊崇,只是弟子还有些担心。”唐毅道:“其实自然科学在西夷那边已经渐渐兴起,探索日出日落,雨雪风霜,金银铜铁,植物动物,山河湖泊……学问不只是孔孟之道,也并非理气就能囊括,儒教一家独大,其他学问都成了杂学,成了隐学,致使读书人千人一面,思维方式完全一样,缺少革新和思辨,又如何面对纷繁复杂的全新局面?”
唐毅和老师无话不谈,感叹了几句,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有一大群保守势力,连开海通商,招降王直这种事情,都争论一大堆。要是推动科学,更会被当成异端邪说,惹来无数非议。暂时力量还不够的时候,最好不要挑起争端,倒是可以通过三大学堂,潜移默化,一点点宣扬新知识,等到普遍接受了,再大力推行。”
魏良辅也是老油条,深表赞同。弟子思虑周全,谋定而后动,越发有大家风范,老头子心里自然高兴。
只是听唐毅提到了王直,魏良辅不免有些头疼。
“宏远,你说胡宗宪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唐毅愣了一下,摇摇头:“师父,这事情难说。文长刚刚给我写了一封信,询问该不该帮着胡宗宪辩护,让我给制止了。”
魏良辅眯缝着老眼道:“你做得对,眼下会有这么多人攻击胡宗宪,并不只是因为王直的事情,胡宗宪的位置太高,权力太大,有太多人眼红,做起事来,动辄得咎。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