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来的官员士绅,都争先恐后凑到唐毅这里,哪怕只是嘘寒问暖,也觉得倍有面子。渐渐的大家竟然把主人杨博给扔在了一边,众星拱月,都围着唐毅去了。
杨博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杨俊民黑着脸,别提多难看了。
“爹,唐毅那小子非但没丢面子,还成了狗头金了,大家伙都当成了宝儿,咱们反倒白忙活了一场,真是气死人!”
杨博也是哭笑不得,他一没有料到唐毅有那么好的耐性,二没有料到海瑞竟然能主动行礼。你不是号称叫海笔架吗?
往常你是唐毅的下属都不磕头,如今成了他的上司,反而磕头了,你这是玩得什么把戏啊?杨博还是误判了海瑞,他讲究规矩不假,可也更看重人品。唐毅焚烧了罪证,保住了东南大局,还因此贬官,他是在为了所有人受难,要是再摆什么官架子,那种没人味的事情他海瑞做不出来!
“唉,唐毅的大势已成,老夫倒是白白做了恶人,罢了,你去把唐毅叫来,我有话和他说。”
杨俊民点头答应,不多时唐毅走进了书房,规规矩矩,给杨博行礼,而后垂手侍立,站在了一旁。
杨博从头到脚,仔细看了又看,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满,阅人无数,竟然头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年轻人,哪怕为了子孙后代,也不能让他嫉恨自己啊。
“行之,说起来我和令师荆川先生还是同科的好友,今天见面,咱们就是师叔徒侄,你可不要见外,赶快坐下吧。”
不愧是天下三杰,现在想起套交情了,刚刚让我在外面等着,你怎么想不起来了?
唐毅把心思藏起来,恭顺笑道:“多谢大人。”
杨博沉着脸纠正道:“叫世伯。”
“哎,世伯唤小侄前来,想必有事情指点吧?”
“没错,行之贤侄,你是不是觉得贬官是老夫的主意?”
“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