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要说知府衙门的后花园,可是经过了好几代知府的精心打理,引种了不少珍品,其中从大理弄来的两棵茶花就价值五百两银子。
就连杨继盛那么节省的人,都悉心照料,不辞劳苦,每当处理公文累了之后,都喜欢看一看,整个人都轻松了。
轮到了唐毅,这位连眉头都没皱,直接给拔了,放在太阳地晒了三天,然后送到厨房给烧了。
据说此事传到杨继盛的耳朵里,这位足足骂了唐毅一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把花园收拾干净,又让人弄了好几车稀泥,和上了沙土和草木灰,洒在了花园,然后再用犁杖翻了几遍,土壤弄得又松又软,透气保水,肥劲十足,不用问,这要是种上了蔬菜,一准好吃。
唐毅穿着草鞋,带着草帽,像模像样地刨坑下籽,别提多认真了,都没注意到有人来拜访。足足种完了一垄,一抬头,两个人正并肩站着,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啊,是子理兄啊!”
来人正是台州知府谭纶,陪着他来的是杨继盛,这二位都穿着干干净净的官服,尤其是谭纶,人长得帅气,衣服一尘不染,风度翩翩,站在那就跟一棵玉树似的。
唐毅可倒好,一身老农的打扮,满头汗水,和这二位真是没法比。杨继盛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唐行之,你个焚琴煮鹤的混蛋,你说说,哪个状元郎像你这样,简直丢人,太丢人了!”谭纶没说话,可还是一个劲儿点头附和。
唐毅摇摇头,“我说椒山先生,你这就不对了,做人啊要吃得龙肝凤髓,也吃得苦菜根儿。你说我焚琴煮鹤,只怕是要不了多久,我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趁着还有点权力,我在这学学种地,没准就能用上来。”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强大到欠揍,把杨继盛给噎得没有话说,他一回头,看到了谭纶,怒道:“子理兄,你还不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