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伙计重重叹口气,“谁愿意关门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听私底下有人传说,是要给新来的大老爷上眼药……”
他还想往下说,突然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嚷道:“小茶壶,你又嚼什么舌头根子,不怕长疮把舌头给烂了。”
小伙计连忙赔笑,“是几位爷来了,瞧您说的,那两位客爷问小的哪有什么名胜古迹,您说咱一个土生土长的泉州人,能不跟他们讲讲吗?”
“是外地人?”为首的大汉踩着板凳,拽拽地说道:“小子,外地人就要懂规矩,长眼睛,要不然什么都赚不到,还把小命搭上!”
唐鹤征脚下一顿,别看他不声不响,作为唐顺之的儿子,文武本事都不差,别看那几个大汉嚣张,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唐毅却微不可查地摇头,两个人快步离开了茶棚,直接到了晋江县衙。
这里比唐毅的知府衙门还惨,连个看门的都不剩,一路直接到了二堂。刚迈步进来,就听到一个声音,“缸里有水,炉子上有火,渴了自己烧,累了找地方歇着。”
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海瑞,这位一手拿着黑饼子,一手提着毛笔,刷刷点点处理面前厚厚的一摞诉状。
唐毅悄悄凑到了近前,也想看看这位海青天是怎么断案的。
看了一会儿,唐毅就不得不感叹,海瑞的速度还真快,不到一刻钟,已经处理了三五份,别以为海瑞是糊弄事,人家都写了详尽的批文。
十之七八的案子,在海瑞看来,都十分明确,没有什么难的,只要按律办事就行了,至于剩下的两三成,或是案情复杂,或是涉案人员特殊,需要费一些功夫。经过三推六问,都能搞清楚。
当然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尤其是家庭财产纠纷,海瑞有他的一套原则:与其屈兄,宁屈其弟;与其屈叔伯,宁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