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君,谁啊?”唐毅茫然。
“就是沈小姐,人家大名叫沈梅君。”王悦影气呼呼道:“带了人家一路,怎么连个名字都不知道问。”
“问她干什么,女人的名字我记住一个就够了,那就是你!”唐毅放肆地笑道。
王悦影总算是彻底相信唐毅对沈姑娘没什么想法了,她又是羞又是喜,甜蜜蜜的,在心头弥漫。
“哥,梅君妹妹的确是太可怜了。”
唐毅咬着油条,含混道:“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对了,你没把她送去绍兴啊?”
王悦影叹了口气,“哥,你让我怎么送,眼下绍兴还在打仗,一路上都是倭寇,我让人打听了,沈青霞先生的两个儿子,还有侄儿都被发配保安州,在绍兴只有长子沈襄一人,由于受老父牵连,经常被官府抓去,朝不保夕。沈氏族人倒是不少,可谁能有胆子,有财力照顾一个孤女啊!”
“可是我们身边也不能留个拖油瓶啊!”唐毅哀叹道:“悦影,沈炼是心学中人,和我师父荆川先生是好朋友,徐渭那家伙早年也向人家请教过学问。论公论私,我都该帮这个忙,可是把他的女儿带在身边,事情就变了味,黄土泥掉到了裤裆里。”
“怎么讲?”
“不是屎也是屎了!”
王悦影羞得满脸通红,啐骂道:“亏你还是状元郎呢,真是粗俗!反正我不管了,你不收沈姑娘,我收,我让她给我做丫鬟,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我是一肚子话啊!”
唐毅仰天长叹,可又有什么法子,船只在大海之上,他总不能派一艘船,掉头把人送回去吧!的确是王悦影所说,要是人有了点差错,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成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是虱子多了不要,债多了不愁。反正都得罪了严党,多一桩我也不在乎!”
王悦影兴奋之下,又大口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