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见你这些日子以来,越发浮躁盲目,这么下去可不是好事啊!”
张居正悚然一惊,忙正襟危坐,说道:“弟子错了,请师相指点。”
徐阶沉默了一会儿,感叹地说道:“老夫也是没有想到,唐毅的圣眷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平心而论,寻常人弹劾了严世藩,还有机会到陛下面前说明辩解吗?唐毅不但见到了陛下,而且还抢在了严党前面,这代表什么,叔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居正倒吸口冷气,将信将疑道:“莫非唐毅的圣眷已经和严党不相上下了?”
“呵呵,那倒不是,唐毅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严党是把持六部的天下第一奸党,双方不在一个档次。但是,从陛下的举动来看,唐毅绝对是陛下最看重,而且要重用的那个。东南开海,非此人莫属了!”
张居正听到这里,脸上的愁容再也遮掩不住了。
他比唐毅早了三科,如今官职被反超了,还要眼睁睁看着人家大刀阔斧,施展抱负,他只能蹲在翰林院坐冷板凳。
强烈的反差刺激着张居正的自尊,他真是有些扛不住了。
“师相,弟子只问不会输给任何人,您就放弟子到地方去吧,做知府也好,做判官也成,总之让弟子做点事情!”
徐阶又冷笑了一声,“叔大,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着既生瑜何生亮,被人家比下去了,你心里不舒服?”
张居正没有做声,徐阶道:“叔大,你要是为了争强好胜,就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永远都不是唐毅的对手!为什么唐毅能弹劾严世藩成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去弹劾大奸大恶,逼着陛下处置严党,死的只会是他自己,虽然他只弹劾渎职,陛下才乐得顺水推舟。”徐阶语重心长地说道:“叔大,你是为师看重的传人,到了地方上,严党肯定会对你下黑手的,只有在京城,为师才能罩得住你,记得,不要争一时的义气,要看得长远……”